摘要：为了更好地理解企业应用电子商务改善供应链绩效的机制，综合使用企业资源基础观和IT过程观，构建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影响供应链绩效的研究模型，并使用该模型分析电子商务服务能力对电子商务系统能力与供应链绩效关系的中介机制，研究环境不确定性对电子商务服务能力与供应链绩效关系的调节影响。以152家制造企业的有效样本作为数据分析来源，采用结构方程建模技术检验了研究模型及相关假设。研究结果表明，电子商务服务能力对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和供应链绩效的关系具有完全中介效应，而且，环境不确定性越高，电子商务服务能力与供应链绩效的关系更显著。研究发现，电子商务服务能力（一种高阶能力）是电子商务系统能力改善供应链绩效的机制，并且环境不确定性和电子商务服务能力对供应链绩效产生显著的交互效应。

关键词：电子商务系统能力；电子商务服务能力；环境不确定性；供应链绩效；中介效应；交互效应；结构方程

0  引言

面临经营环境日趋复杂多变，企业需要同供应链伙伴保持协作关系。企业间电子商务为企业应对不确定环境提出的问题和机遇提供了强大的技术支持^[1]，电子商务的战略使用也成为最近供应链和信息系统文献的研究主题^[2]。然而，并不是只要企业应用了电子商务, 就能提高企业的工作效率和经济效益，就能增强企业的竞争力^[3]。国内外大量失败的电子商务实践表明，信息系统失败问题远没有得到解决^[4]。

根据资源基础观，电子商务资源本身不能创造任何竞争优势，缺乏电子商务系统能力是导致电子商务应用失败的根本原因^{[5, 6]}。相关实证研究表明，从电子商务资源并非直接影响供应链绩效，而是通过多个中间过程间接改善供应链绩效。IT资源基础观研究验证了电子商务系统能力的中介机制，为理解电子商务如何改善供应链绩效提供了支持，但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又是如何影响供应链绩效？为什么不同的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导致完全不同的供应链绩效？而且，过去的IT资源基础观研究很少考虑企业外部环境不确定性因素对供应链绩效改善的影响^[7]。基于此，本文整合IT过程观^[8]和能力层级观^[9]，使用结构方程建模的方法，研究电子商务系统能力是如何影响供应链绩效的，并揭示环境不确定性对电子商务系统与供应链绩效关系的影响。

1  理论开发

1.1  IT过程观与能力层级观

IT过程观认为，IT资源通过一些中间步骤创造商业价值^[8]。Soh和Markus整合以往研究成果，把从IT商业价值创造过程分为IT转换（IT投资——IT资产）、IT使用（IT资产——IT影响）和竞争性（IT影响——组织绩效）三个过程，更加具体地解释了IT投资和组织绩效之间的关系^[8]。根据IT过程观，以往文献中出现的电子商务系统能力体现的是“IT资产”的IT基础设施能力，它只有经过IT实际使用过程^[10]对企业产生“IT影响”，才能间接改善绩效。

能力层级观是本文使用的另一个理论视角。能力层级观认为，企业能力可以视为一个层级，这种层级是一种知识整合的层级，沿着能力层次越往上，更高层级的能力更加难以准确获取^[11]。根据能力层级观，电子商务系统能力仅仅为企业提供了改善供应链绩效的潜能，这种绩效改善的潜能能否真正实现，最终取决于企业能否有效使用该系统形成对供应链业务运作的影响——一个更高阶的能力。这种高阶能力在最近IS文献中被证明是组织绩效的重要来源。Rai等通过实证研究证实，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对供应链绩效的影响，受到供应链流程集成能力的中介调节^[9]。

基于对IT过程观和能力层级观的分析，本文提出电子商务服务能力概念，并将其与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区分。电子商务系统能力是企业通过有效投资与管理电子商务资源构建一个高质量的电子商务系统具有的技术功能和性能方面的能力。电子商务服务能力是企业管理者和员工有效使用电子商务系统，使其服务供应链协同业务运作和战略实施的能力，这是一种更高层级的能力。电子商务系统能力仅仅具有改善供应链绩效的潜力，电子商务服务能力则其将这种潜在的价值创造潜力转化为实际绩效改善。现实中，很多企业即使开发或购买了功能完善且技术先进的系统，也不能获取预期收益，就是因为仅仅拥有电子商务系统能力，却没有激励所有参与企业的管理者和员工的积极和有效使用该系统，因此缺乏释放该系统价值潜能的电子商务服务能力。